三色丸子

少看漂亮的宇智波

【伪渣24h/13:00】花落去

  国共paro

  时间线混乱,私设多,当架空历史看吧



*选自原文



  无可奈何花落去,似曾相识燕归来。




  1922年 广州

  


  正值盛夏,广州港人满为患。行人来来往往,带着行李箱的,没带行李箱的,身着西装的,身着布衣的......人声鼎沸,好不热闹。


  白衣的妇人从甲板上走下,身后跟着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孩,唇红齿白,生得伶俐,只是那薄唇按照民间的话来说是显得过于凉薄。


  一辆轿车在二人跟前停下,管家模样的人走出,毕恭毕敬地向二人鞠躬,把行李放入了后车厢。


  后座车门被打开,西装革履的男人下车,他带着眼镜,嘴角含笑。妇女见着来人,愣了愣,似是没想到男人会来迎接自己一般,随即又笑着,牵着小孩往前走。


  “这就是小俞吧?”男人低下头,正好碰上小孩的眼神,是不带丝毫遮掩的锐利。


  妇女捏了捏小孩的手,点头道:“是啊。”


  小孩眨了眨眼,眼中已是一片无辜,他道:“钟叔好。”



  广州钟家家大势大,整个广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很快,钟家老爷再娶妻一事便传遍了各个角落。


  谢俞站在后院,隐约听见钟宅内热闹的声音。


  姓钟的大摆宴席大宴宾客,风风光光地把顾夫人迎进了钟家,对她可谓是十分重视。


  小孩转过身,不去看那场景,却正好瞥见不远处的喷泉边蹲着这么一个人——


  也是个小孩,穿着黑色小礼服,蹲在水边丢石头。


  喷泉边的人似乎感应到什么,忽地转过头来。


  两个极度相似而又截然不同地少年一见如故。



 

  

  1924年,中国国民党在广州举行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,代表着国共双方开始第一次合作,拉开了国民革命的序幕。


  黄埔军校也在这一年于广州黄埔岛建成。






  1926年 广州


  贺朝叩响了钟家家门,前来开门的正好是顾雪岚。


  “哟,小贺这么早就来了?谢俞还在楼上,我让管家去叫他。”


  顾女士把贺朝拉到客厅的沙发上,“来来来,咱们先聊一会儿,你之前说......”



  谢俞一下楼便看见顾女士与贺朝坐在沙发上谈得开心,姓贺的虽然对待女孩子是不太在行,但对待妇女,那也是众所周知的妇女之友。


  因此谢俞也曾吐槽过对方或许只能到中老年才能找到对象,甚至孤独终老断子绝孙。



  好几十年后的谢俞想起来这件事情,轻笑了一声,对象倒是挺早就有的,断子绝孙真是实话。



  见着谢俞提着行李箱走下楼,贺朝跟顾雪岚点了头,走上前去接下那行李。东西不多,挺轻。


  谢俞也不见外,直接把箱子递到贺朝手上,反倒是顾女士,急忙跑上前抢走了行李箱,似是指责般道:“人家小贺是客人,怎么能让他帮你提东西,来,小贺,我送你们出去。”


  谢俞哭笑不得,只得跟在后面向门外走去,无视边上贺朝得意的挑眉。



  直到看不见顾雪岚的身影,贺朝才伸出手揉了揉谢俞的头,带着笑说:“是谁家小朋友这么可爱,睡过头了还让人提行李呢。”


  谢俞拍掉那只在自己头上肆意作乱的手,抱着胳膊,冷冷答道:“你啊。”


  贺朝大喜,放下手,改搂住了对方的肩,把脸凑近了,缓缓说道:“考虑好了?”


  谢俞盯着眼前贺朝的脸,十六岁的少年脸上还带着青涩,五官却是硬朗得很,很是好看。


  见着眼前的人看着自己不做回答,贺朝眨眨眼,似乎做了什么决定,不太自然地端正了身子。


  “我...没喜欢过人。”


  “我面前的这个,叫谢俞的小朋友是第一个。”*

 

  贺朝耸了耸肩,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继续道。


  “虽然小朋友脾气不好,动不动就打人,但我还是很喜欢他。”


  “很认真的那种喜欢,看到他就高兴,想跟他谈恋爱,喜欢得要命。”


  “那个脾气不太好的小朋友听到了吗?”*


 谢俞心想怎么有这样的人,自己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这人还是没搞清楚状况。


 

  “我说你是傻逼吗?”


  “啊?”



  谢俞坐直,两人的鼻子相抵。贺朝的眼睛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谢俞的眼,眼里像是有星星一般,很漂亮。


  紧接着他听见了小朋友轻轻的声音,甚至还听出了些撒娇的意味。


   “我没喜欢过人。”


  “面前这个叫贺朝的臭傻逼是第一个。”*



  贺朝听见自己心里咯哒一声,心想:糟糕,这辈子都跑不掉了。


 




  1929年 广州


  毕业日。


  贺朝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人换上军装,十八岁的年纪,意气风发。


  谢俞一回头,就看见贺姓男朋友正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偷窥自己,不,明窥。


  他顺手拿起桌上的帽子,走到贺朝的面前,把帽子反扣在对方的头上,下拉帽沿,迫使贺朝抬起头,谢俞弯腰,对着对方的嘴吻下去。


  贺朝先是愣住,随机很快反应过来,抱住了谢俞,一个转身把人抵在墙上。他把吻落在小朋友的脖颈上,又狠狠地咬了一口。


  

  “要不是来不及,我肯定...”



  贺朝咽了口水,抬起头看了墙上的钟,暗骂了一声,转身走进浴室。


  谢俞靠在墙上笑着,心底却有点酸涩。



  今天过后怕是不能常见了。





  1931年9月18日,日本军队轰炸南满铁路路轨,栽赃嫁祸于中国军队,并以此为借口,炮轰沈阳北大营。


  次日,日军侵占沈阳,沈阳沦陷,同日长春沦陷。


  1931年9月22日,吉林沦陷。


  1931年11月19日,齐齐哈尔沦陷。


  1932年2月5日,哈尔滨沦陷,至此,东北全境沦陷。


  ...... 





  1932年 南京


  谢俞收到了贺朝的来信,上一次正好是一年前。自毕业后两人聚少离多,一年还见不上两次。



  上一次是在31年的9月19日。


  当九一八事变发生时,谢俞正在去往广西的路上,直到第二天他才得知此事。事情紧急,且并未了解事情的全貌,在蒋介石致电回南京后,他们还在广西逗留了两天


  结果遇上了同在广西的贺朝。


  在街上两人擦肩而过,一个布衣,一个军装。


  谢俞回过头,正好看见贺朝拐进了街角的旅店,那人还看了自己一眼。



  谢俞在晚上告了假,说是有亲戚在广西须去拜访。


  可不是吗,男朋友不就是亲戚。


  

  谢俞不太记得两个人见面后聊了什么,只记得贺朝那压在自己后背的滚烫的胸膛,和初春时节夜晚的凉风。旅店桌子的质量实在是差,压碎了不说,还划伤了自己。 


  第二天早晨醒来,贺朝早已不在,谢俞穿好衣服,抽出了昨晚贺朝放在自己口袋的信封。


  那龙飞凤舞的字几年来没有半点长进,他敢保证,就算把这信大喇喇摊开放在桌上,经过的人也未必能看得懂。


  说归说,但看完了信谢俞还是掏出打火机烧了那纸。


  特殊时期,谁也不能连累谁。


  

  

  1942年冬 哈尔滨


  寒风凛冽,哈尔滨被一层雪白的死寂笼罩着。

  

  贺朝披着大氅站在街道的中央,四周是散落的尸体。壮实的是日本人或者中国军队的,骨瘦如柴的是哈尔滨的大人或者小孩。


  一只手伸过来搭上了贺朝的左肩。谢俞站在贺朝的身边,正侧着头看着吸烟的男人。


  他们都已过而立之年,不再是少年了。


  贺朝歪过头,把烟递到谢俞的面前,道:“暖暖。”


  谢俞接过,看着空气中缕缕的烟,又看了看手中的,也不抽,他问:“之前不还说天太冷点不着火,打算吃棒棒糖?”


  贺朝没回答,只是望着不远处的一家茶铺。许久,谢俞才听见他的声音,贺朝说:“今早,茶铺的伙计教的。”


  谢俞顺着贺朝的视线望去,茶铺的门口,倒着这么几个伙计装束的人。心底了然,他把搭在肩上的手放下,轻轻握住了贺朝的手。


  即使是隔着两层手套,他们也能感受到对方手掌心的温度,像那颗心一般炽热。


  他们在寒冷的雪天,燃起了一束火光。



  “走吧,回营。”贺朝说。


  “好。”



 




  1946年6月26日,国民党军队进攻中原解放区,中国国共内战开始。




  

  1948年11月 徐州


  贺朝的对面站着谢俞。


  中间隔着条小河。


  这是多年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峙。



  “朝哥,在战场上,我只听刘司令的命令。”


  贺朝望着谢俞,眯了眯眼,吐出点点烟圈:“小朋友,别客气啊。”


  贺某人勾勾手指,笑道:“你过来。”


  谢俞失笑,正了正帽子,道:“这几年来可真是越发长得像匪了。”



  贺朝放下望远镜,招来边上的小军官,轻声说着些什么。只见小军官点了头,往后方跑去。


  谢俞凝视着贺朝,思索着对方刚才的行为,忽的反应过来。他回过头去,却已来不及。


  轰的一声,谢俞失去了意识。




  1949年 10月1日


  谢俞同贺朝站在天安门城楼之下。


  ——这是个大好的日子,举国欢庆。


  他们光明正大地牵着手,仰着头注视着城楼上的人。


  他们听见四周的人民的欢呼。



  ——若不是自己,他也应当是能站在那城楼之上的。谢俞想。


  他转过头来看着贺朝的侧脸,正巧对方也回过头来。


  透过彼此的双眼,他们看到了一种名为希望的光,在阳光之下,延向那无尽的天边。


  



  1958年 广州


  钟家人在战争爆发时便举家迁了香港,那钟家老宅在乱世之中居然也没被毁,贺朝谢俞回到广州后小修了一番,就住了进去。


  前些天收到了顾雪岚的信,她在信里说明了生活一切安好以及打算定居香港的想法。谢俞没有异议,毕竟顾女士年纪大了也不再适合奔波。



  回广州后,谢俞谋了个教书先生的职位,而贺朝则继承了老贺的事业——其实他现在也到了被叫老贺的年纪了。

 

  贺某人白天四处奔波,晚上却总是能按时回家,几年来都不变。


  谢俞曾问过这问题,彼时的贺朝正抚着枕边人眼角的细纹,一改以往不着调的模样,温柔地道:“还不是怕我家小朋友一人在家不敢睡觉啊,不管多远都要赶回来陪他。我跟小朋友分开的时间也太久了,要用一辈子补回来。”


  谢俞轻笑道:“快五十的人了还叫什么小朋友,让人慎得慌。人沈捷都当爷爷了。”


  “是啊,大半辈子都过去了......”



  1922年 广州


  交换完姓名的两位少年站在喷泉边相对无言。


  不远处的是喧闹的人群,谢俞望向那大厅,隐约看见钟国飞正搂着顾女士的腰与众宾客敬酒。


  贺朝转过头来,静静地看着谢俞,道:“谢俞。”


  “嗯?”


  贺朝笑笑,道:“没什么,熟悉一下新朋友的名字。”



  

FIN.



一个彩蛋,是结局。


  


1968年 广州


这是个大晴天。


一大早便有人敲响了家门。


彼时的贺朝正坐在沙发上看报,谢俞拿着本书在他旁边看着。


贺朝听见敲门声,正纳闷一大早会是谁来拜访,刚起身,就被谢俞拉住。


“你听。”


门外,是阵阵的呼声。



谢俞从沙发上站起,就这么牵着贺朝的手打开了家门。


敲门的是谢俞的一名学生,那人带领着一众的人,还有几个熟面孔。


他们举着旗、展横幅,齐声大喊口号。


两人看着这么一副景象,竟然不约而同笑出了声来。


他们如同当年一般,光明正大地握着手。瞬时听见人群中发出阵阵吸气声。


“谢俞。”贺朝看着谢俞。


“嗯?”


“没什么,熟悉一下我老伴的名字。”


于是他们头也不回地、坚定不移地向外走去。


外面是漫天的火光。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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